群眾的藝術式研究: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

▌訪談者:陳維振、余侑蓁、鄭捷蔚

▌撰稿人:陳維振、蔡季芹、鄭捷蔚

▌訪談時間:2023/12/26

▌受訪者簡介:

彭才瑄,水谷藝術創辦人暨總監。創辦加蚋仔藝術季(2016)、酸水南行為影像藝術節(2018、2019)。曾於國立臺灣藝術教育館、韓國亞洲文化殿堂、波蘭中介雙年展、FASE9阿根廷科技藝術節臺灣播映單元、莫斯科現代美術館策劃臺灣影像單元、臺灣雙年展平行展等,擔任計畫主持人或策展人。並曾於2015年獲得臺北市立美術館藝術進入社區計畫獲最佳藝術獎。

林以寧,水谷藝術助理策展人。畢業於東海大學歷史系、英國皇家藝術學院(Royal College of Art, RCA)當代藝術策展(Curating Contemporary Art)碩士。研究方向為藝術家與策展人之間的聲響以及觀眾和作品間的互動作用,同時也深究針對聲音不再是視覺作品的附屬物。曾擔任寫手、播客主持人、籌劃藝術廣播節目、領導或共同策劃特展和線上展。

《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和它背後的水谷藝術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從統籌策展的水谷藝術出發 — — 2014年於南萬華加蚋仔地區成立的替代空間,總監才瑄希望以藝術空間進入社區作為切入點,紮根在地互動,以萬華作為主軸策展,逐步串連與在地居民、商家的交流網絡,在過去十年間陸續完成了兩百多場展覽、一百多名藝術家的駐村計畫。才瑄提及,水谷長期以來執行的藝術家駐村計畫,其實往往牽涉「在地理解」的過程 — — 藝術家要在對駐地不甚熟悉的情況下,以短短一到三個月理解在地,進而創作。然而在藝術家離開後,其所關心的議題、現象之研究也經常就此中斷,無法繼續。水谷藝術則藉由與地方的長期互動及與社造組織合作(如:含臺大城鄉所、都市里人、經典工程等)的經驗基礎,試圖去闡述萬華此地的社區歷史經驗和背景故事。

《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是為期三年的藝術駐地總體計劃;其背景為水谷藝術參與臺北市政府都發局公共藝術計劃「家在台北Login Home Taipei」,以三個社宅基地及其所屬的北、中、南萬華生活圈為田野,藝術家將其研究成果衍伸為創作文本,預期最終整合出三件固定式公共藝術作品及二十組藝術家之作品,並以藝術季的形式呈現。在這三年間,藝術家可以將過去因時限而無法完成的創作或研究計劃,慢慢堆疊延伸成《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所引領的作品內容。

根據策展人林宏璋的主論述,《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期待「以藝術書寫在地性的途徑,……,處理現代性以來的殖民史、勞動史、都會史的記憶與遺忘。……讓藝術成為一個『溯源』的社會書寫,重塑群眾的關係。」我們十分好奇上述論述的內涵如何透過計劃得以實踐。藝術書寫又如何溯源,並進一步重塑群眾關係?所謂的「散策」又是什麼?

才瑄告訴我們,必須先理解公共藝術的前提,才能更好地理解展覽或藝術節與一個地方的人及其歷史之間的關係。公共藝術是藝術「服務」於公共,其在百年內經過幾次功能上的轉變:從紀念碑、銅像式的社會教化治管的功用,到以其藝術性在形式上象徵公共空間,近年來則逐漸變成重塑社群與社區認同的方法。「可是所謂公共藝術通常會發生什麼事?路邊有很多大型雕塑,你很難說它跟你發生了什麼關係。假設在一個地方的雕塑採取某種紀念碑的形式,它們通常會被在地人士要求為某些單位在上面署名⎯⎯⎯⎯似乎必須要100%反映在地的要素;這些雕塑會被要求盡量不要有太多的衍生創作,最好不要擋路,於是就被塞到各種角落。」許多公共藝術耗資了幾百萬建設,卻在蓋好之後又爆發爭議,變得破敗,進而被要求移除。這一類型的公共藝術與民眾的期待越來越遠,因此現在的公共藝術有努力轉型為公眾可體會之架構的趨勢,譬如:藝術節、電視劇、教育推廣、舉辦工作坊講座等,與民眾針對創作的主題展開現場的直接互動。

為何立基於萬華的社會住宅?制度上的原因出於《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是由政府計劃案所展開而設定。近十年來,臺北市有很多閒置空間藝術化乃至藝術商業化的利用,然而早期政府在推行社會住宅的公共藝術計劃時,決定將全臺北市的社宅納入到同一個藝術創作的範疇中,最後使得產出的創作失去「在地理解」⎯⎯⎯⎯才瑄認為,因為再怎麼厲害的人也難以用同個概念去深刻詮釋臺北市所有行政區各異的樣貌,所以在後來政府才將各區域拆分開來執行。才瑄也談到,所謂的「散策(walk)」,是需要建構在「在地理解」的前提之下:「面對那些作為預設受眾的萬華社宅居民,我們時常會問:要建立什麼樣的地方情感?我們要讓他們看到什麼?我們如何用步行的方式深入萬華,並由此回應說他們是不是一個新的萬華人?」社會住宅的居民相較於的萬華本地人,是外來的、短期居住的,又透過藝術家這樣的全新居民身份,把在地居民的真實經驗轉化為創作,執行屬於他(們)自己的歷史書寫。

這是一個「給平凡人」的計劃 — — 根據策展人林宏璋主論述中如這般訴說著:「《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的終極目的:賦予『凡人』平等的美學權力,讓『平凡人』成為創作自我的藝術家,透過藝術『共同』想像不可想像的未來。」我們進一步好奇的是在計劃中,這些平凡人(群眾)究竟是誰?

才瑄回答道,團隊所預設的群眾是一種多層次的群眾:那些由於社宅尚未落成而還沒住進來的住民、本已住在當地的居民、報名參加工作坊的民眾、來到藝術節的參觀者,乃至僅僅是路過的觀眾……等等。才瑄認為,活動中每個項目主題的差異,其相對應面對的終究是某一特定類別的群眾;倘若將群眾遐想成均質化的一般大眾是件危險的事,最後恐怕落得「沒有群眾」的設定。以寧也提及,企劃中辦理走讀與分享會的活動形式,便是希望可以打破某一方作為單獨說故事的人的架構。在具體實踐過程中,藝術家會先用說故事的方式,把對這個地域的知識傳遞給參與者;參與者吸收到具體故事、歷史知識或創作概念後,便會有所反饋。由此,現場的敘事者是名活生生站在民眾面前說故事的人,而非一本已完成的、寫好的故事書,所產生的是更具有互動性的、有機的對話。相對而言,民眾的共鳴、回饋與提問,也會讓他們成為說故事的人,不同人之間的故事在此場域中互通。

以寧認為,當今的群眾有愈趨專業化的情勢。臺北如今有非常多的免費講座,每個假日、各種類型,允許民眾直接深入到最精確的講題。許多群眾對議題本身也有所研究,在活動當中透過自己的專業也成為說故事的人,改寫既往的敘事權力結構;也由於參與民眾於對特定領域實際抱有興趣,因此他們會真心願意了解藝術家的創作脈絡。以藝術家江昱呈的「視障按摩工作坊」活動為例 — — 有些本身就從事按摩業的人士十分好奇其產業趨勢與藝術創作的結合方式,藝術家與民眾就在雙邊認真交流的過程中,以很平凡的角色與對話,實現了不平凡的精彩瞬間。以寧曾經問詢過其中一些民眾的想法,有人覺得藝術是一個高攀不起、距離很遙遠的東西,但作為對藝術仍抱有興趣的局外人,他們又可以藉由這些民眾活動參與到其中。以寧坦言,她不覺得這樣的活動可以試圖主張「提升人們的美學素養」,畢竟不同人的美學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但人們至少可以透過參與,來更加認識當代藝術的取徑。

觀看、審視萬華,並不是一個近幾年才發生的現象。萬華對於許多人來說一直都是一張複雜神秘的網,然身為萬華人,以寧覺得大多數人對於萬華的印象是十分片面的,如美食、龍山寺等;許多資訊透過新聞或人群之間的以訛傳訛,事實上並不太正確。這件事情也可能同樣會發生在駐地的藝術家身上 — — 一個非本地但想要研究萬華的人,其出發點(知識背景或關切的東西)便會與一個萬華本地人很不一樣。藝術家在撰寫計劃書時,通常需要談及他們對此地事前的認識與其預設的取徑,然而這往往發生在真正進入到該地之前,藝術家們對地方的了解多半是透過網路資料,因而必然是片面的,且相較於長期生活的在地人缺乏深度。才瑄認為,作為策畫方,在此時通常會觀察藝術家們願意為一個未知的他方付出多少的研究和努力,再檢視其選定的主題為何、方法為何。才瑄指出,正是因為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交叉對話,讓萬華的故事更加立體、多元,相對於臺北市其他空間呈現出更豐滿的歷史性。同時,才瑄也分享他們喜歡優先選擇比較生冷、沒有人注意到的小議題;相對來說,像廟宇這些重大且知名的題材,較容易出現詮釋的問題 — — 這些議題存在著既有的論述權威,並已有許多複雜歷史脈絡之既定梳理,藝術若受限於這些框架,往往會變成原歷史敘事的代言,較難以發展獨創性的創作。

《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所謂「溯源的社會書寫」,是希望藝術家能在計畫中關懷不一樣的主題,以回望萬華諸多不一樣的歷史。此乃出於大眾史學(public history)的啟發:1960、70年代之後,學界開始強調大眾歷史的重要性,大聲疾呼並非只有精英發生的歷史才可以被記錄,大眾歷史其也值得被研究。因此,在這種大眾史觀下的歷史書寫,形式也愈發多元;有些是比較偏向檔案文件的作品闡述,也可能有比較語音化(如訪談的收錄),或者動態的影像⎯⎯⎯⎯這也是在當代藝術中最常見的一種藝術媒材。才瑄認為,有些展覽注重視覺上的美學價值,但《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不全然是視覺的,許多現地製作的作品必須把過去的時空疊加在當代的敘事之中。

關於《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如何出現以藝術創作書寫歷史的案例,才瑄和以寧也與我們分享以下幾位藝術家的作品:

在林旺廷的《南機場-琥珀計畫》中,藝術家掃描了南機場一、二、三期的整個街區與部分室內的環境存儲為3D建模。才瑄認為,南機場在未來終有一天會遭遇都更,都更後大家可能就會逐漸淡忘南機場曾經的樣子。儘管可能會有一些歷史檔案文件可以被爬梳,但林旺廷作品的特別之處在於試圖透過開放性授權的3D建模資源作為一種真實經驗的物理性拓撲,連帶記錄些許的家庭記憶,以及住家和周圍夜市環境來來回回的關係,並由此探問南機場住民的生存權。才瑄認為,這樣的社會書寫不全然是歷史性的,但在當今的社會現場能夠透過藝術家創作式的書寫,以比較活潑、沒有門檻的方式引領人們接觸、辯證南機場居住權、生存權乃至未來規劃方向的問題,並幫助人們了解南機場除了大家耳熟能詳的夜市,還有其土地變遷與建築建造更迭的特殊歷史,而這些歷史才是支撐這個區域運轉的重要價值。

再者,陳飛豪則聚焦於日治時期萬華與能劇研究;在《羽衣、八島與月宮殿》中,他比照了日治時期能劇舞台舊址與當代現地之間的關係。此外,江昱呈則在《目光無法觸及所在》探究中山堂一帶以前盲人學校的歷史 — — 日治時期盲人按摩作為一種正式行業,一直到民國政府時期如蒸汽浴、土耳其浴被引進西門町時遭遇危機,連同前述的情色產業被劃在一起取締。藝術家在產出作品前,必須深刻了解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將這段盲人按摩業者爭取專業執照、盲人的身體如何被建構為一種醫療工具的歷史脈絡梳理清楚。

蔡明亮導演的作品《千言萬語》系列中,《西寧國宅》則拍攝了西寧國宅住戶的真實生活情景,如殺豬的屠宰現場等那些恐怕一般人難以涉入的日常經驗。導演需在拍攝前,與當地居民互動、考證,才能更如實地拍出住戶的處境與心境。才瑄提及,蔡明亮作品的優勢在於人們可以在屆時設定的放映地點(中山堂)觀看完他的作品後,只需走十分鐘便能抵達西寧國宅,在裡頭穿梭,從而感受導演拍攝的意圖 — — 這正是一種製作的現地性價值。

那麼,這些作品與傳統歷史學探問歷史的學術取徑有何不同?才瑄認為,現在的檔案形態已有所改變,例如從前面提到的3D建模,到Google map的歷史街景與衛星影像記錄,還有譬如MV或戲劇拍攝取景為某個場所留下的影像記錄等等。對於這些多元的檔案形式,藝術家主要的任務是引領出某個議題的興趣面向,而並非為歷史事實代言。「創作由於沒有百分百還原史實,所以藝術家就不能創作?我們很常會遇到這種爭議。」才瑄坦言,有些人的作品的確只萃取了歷史研究的某個部分延伸為其創作,有些人可能就會批判這些是偽歷史、偽科學,被質疑藝術家的研究不夠深入。才瑄認為,相較於歷史學在乎客觀的資料蒐集與考證,藝術家可能更在乎將這些素材轉化為自己想要呈現的形式;如果藝術家太在乎技術,或者是否能完全反映真實的問題,藝術家可能就會不得不放棄他想要表達的核心關懷或精神。因此,客觀性與創作取徑之間平衡點的探索,一直以來都是個課題。以寧則認為,藝術家會更大膽地在歷史書寫中放入他們的主觀想法,這也是藝術處理、詮釋歷史時最吸引人、最有趣,同時也最有爭議的部分。

回望到此計畫中蘊含大眾史學的精神,我們也詢問了兩位對於現今大眾史學趨勢及相關作品的看法。以寧說,她觀察到大多數以歷史為題材的展覽,還是以年線軸的線性時間觀作為其追循的主要敘事脈絡;活動方面,現在最常見、且受歡迎的似乎是走讀,其形式能夠讓民眾身體力行地參與到歷史敘事中,而非單方面閱讀別人已經整理好的文件、作品還有死板的文字。雖然現在有不少美術館、博物館非常重視民眾參與,希望改變大家單方面觀看展品的現象,但形式上的改變總是有的比較成功,有的比較失敗。才瑄則評論道,有些展覽採用的互動裝置可能是為了互動上的趣味性,諸如親子娛樂等訴求,卻造成本身與知識文本的關聯性太過於淺薄。

將訪談收束聚焦到二位受訪者本身,以我們歷史系杜鵑花節本次的主題「結繩」意象出發,我們請才瑄和以寧聊聊是否有覺得過去人生中存在某些「繩結」,與目前的人生志趣、關懷或目標有特別的因果關係?

以寧回憶道,當時大學老師鼓勵她往策展領域去做歷史與藝術等興趣的實踐,大概就是她生命中繩變成結的轉捩點。大學時期的以寧遇到系上的一次轉型,參與了一場跨校的策展企劃,打破其既往認為歷史系的產出目的即為一份嚴謹學術研究的預設,以寧發現原來可以藉由展覽去推廣歷史知識並與民眾對話;也因為體認到需要在這過程需要思辨與剖析事物的基本能力,進而修習社會系的課程「藝術社會學」,結合本身系上開設的如西方博物館史、文藝復興史等課程,有機會多方面的接觸藝術史的文本。藉由這些探索,以寧確立了自己結合歷史與藝術的興趣。策展使她參與到專業藝術家的創作過程,並進一步搭建將許多原本不為人知的地方經驗、學術研究與當代藝術傳遞給群眾的橋樑,因此也在後來决定前往英國進修策展專業。在「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中,以寧主要擔任統籌執行的角色,負責定期聯絡、追蹤藝術家們的需求與各階段的工作協調,許多藝術家們在與以寧接洽時會分享他們研究過程中的發現與喜悅;他們之中有一大部分本身就來自於萬華,而作為土生土長萬華人的以寧便與他們一同在參與這個案子的過程中看見萬華還有許多她所不知的事情。對於以寧來說,她認為現在的工作便實踐了歷史與藝術之間的持續對話。歷史系的訓練帶給她爬梳原文資料與判斷文獻回顧在速度上的優勢。另一方面,以寧也認為透過在大學內歷史系的所見,能夠激發她思考這些學術方法與內容何以被更多形式地應用。

才瑄則認為,是他退伍以後自行創業才開創了如今他的生活局面。「創業的理由大概就是我自認沒有辦法去工作。我有企圖去面試,可是後來都翹掉沒去;之所以決定創業,是我那時候要給爸媽一個交代,如果創業我就可以說我在做某些事的那種心情。(笑)」當兵時,才瑄和同梯談及畢業要做什麼,有了共同創業的念頭,並獲得教育部畢業生創業競賽,爾後到25歲開了自己的藝術空間,臺灣純藝術機構十年來倒閉了不少,有幸在萬華留下來。這段過程中,恰恰是社造團體在空間瀕臨倒閉邊緣時前來找才瑄合作,同社造一起走入社區,成果使才瑄對接到文化部推出的青年村落計劃,並得到了90萬的補助。才瑄說,你永遠不可能預知哪一個東西會突然推出、帶給你一線生機。他認為,我們應該要在一些東西還沒有被看得很清楚之前,就動手開始架構它;當那個東西確切被推上檯面的時候,我們就會是那個完成架構的角色。

在回顧自己的生命史之後,對於現今站在選擇交叉路口的高中生們,要如何進一步摸索或踏出下一步?才瑄的建議是請大家一定要「多看」。以前面的展覽為例⎯⎯⎯⎯從硬邦邦的文獻到不同技術、媒體的設計都要去看。此外,還可以多探索自己喜歡的主題、選定特定地方的歷史經驗加以了解:「從身邊的觀察開始 — — 你是哪裡人?你周遭有哪些東西是如何被做出來、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他認為了解自己周遭的社會關係十分重要,且越早累積有興趣主題的背景知識,越能和他人分出差異。然而選定喜歡主題的過程,應該要在每一個類型當中都挑選自己喜歡的內容,透過喜好的組合養成綜合經驗,幫助我們在陌生領域更好判斷,連結果望經驗與喜好。有些人僅僅做自己最喜歡的事,可能就會太早地被限縮,導致接觸跨領域的題材時無法處理。最後,才瑄建議,在了解一些歷史脈絡的時候,無論是其再現的版本還是其原先的材料都要兼顧了解。

以寧則認為,可以多去關注、參加一些免費或付費的課程、營隊或工作坊。當今的活動越來越精細而專業,而同學若是對某個領域特別有興趣,這些活動的體驗可能就會成為未來研究或創作乃至生涯選擇某一方向開啟的鑰匙。又或者可以去參加一些實習、志工,實際體驗業界具體究竟在做什麼事情,以此可以應用到同學們未來自己的計劃當中。

《給平凡人的萬華散策》官網:https://walkinwanhua.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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